听廿

被瓶得厉害，改来改去不知道到底哪里有问题，所以再发一次试试。

不是爱情故事，是简短又有病的ooc童话

“森林深处住着嗜血的魔神族，血淋淋的內脏是他们的首饰，堆积的尸骨是他们的房屋，不听话的小孩是他们的晚餐。魔神会潜伏在森林里任何一个阴暗的角落，目眦欲裂着狩猎上钩的人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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曺圭贤独自向森林深处跑去，微凉的风顺过他卷起的裤腿，落叶枯枝组成的小道吱吱作响。

比起吓唬小孩的睡前故事，他更害怕爸爸的皮带。

也许不是什么大事，曺圭贤心想，不过是偷喝了爸爸的酒后又把空酒瓶埋进花园里罢了。他自认为藏得很好，特意把妈妈栽的花拔出来，在下面挖了个皮球大的坑，最后还把花装模作样的塞在上面以作掩护。他实在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。

今天上学前还一切正常。放学后照旧和金厉旭一起，两人和往常一样有说有笑的走着，但曺圭贤心里却隐隐不安。越接近家，这种不安感就越强烈。

直到他走到花园的栅栏处，看见了昨晚还完美的作案现场被挖得一片狼藉。

曺圭贤拔腿就跑。顾不得厉旭喊他的声音有多响亮，一头便载进郁郁葱葱的森林里。

身体对疼痛的反应永远更强烈。

上次曺圭贤故意藏起了戒尺，惹怒爸爸后躲在一旁偷笑。爸爸翻了半天没找见戒尺，扭头却发现了曺圭贤那一副得逞了的笑脸。于是爸爸一手扣开皮带，一手死死抓住曺圭贤的胳膊，照着屁股蛋子就是几下。之后几天曺圭贤只要屁股一挨凳子就疼得嗷嗷叫，恢复之后偶尔还会绷着肌肉走路，被金厉旭追着笑了好一阵子。

曺圭贤跑了很久，跑到月亮都爬上树梢，他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。

他自认为比金厉旭要聪明一截，不会相信那些故意哄骗小孩的故事。但在阴暗无人的森林中，未知带来的恐惧远大于所谓理性。

曺圭贤放慢脚步胡思乱想：他大概要在森林里当一个野人了，在这片森林里靠狩猎为生…这样的话以后不能去上学了，前天努力背的课文也没用了…再也见不到他的朋友们了，希望爸爸妈妈他们也不要太过于想念他……

他找见一块平坦的岩石，一屁股坐了上去。

也许森林里真的有魔神，或许它们现在就藏在某块草丛里偷看他。

如果能在魔神吃掉他之前自己也变成魔神就好了。和魔神攀攀亲戚，获得他们的信任，让他们做自己的新爸爸妈妈……

圭贤越想越疲惫，枕着胳膊便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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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钟云提着装玩具的麻布袋子走在森林里。

和钟真一起玩的时太激动不小心把几个玩具扔出去忘记捡了。回家被妈妈教训了一顿后，又被派遣出来找回丢失的玩具。

为什么钟真就不能一起出来找？他问。

钟真还小，作为哥哥你要多照顾他一点。妈妈说。

等钟真长到我这么大的时候应该就不用照顾了吧，金钟云心想，到时候不管是找玩具还是食物都要让钟真去做。

他们一家生活在魔神居住的村子里，过着普通魔神的生活，饲养家畜，耕作果蔬。妈妈告诉他，森林外面居住着名为人类的生物，他们大多心地险恶，偶尔还会跑来搅和魔神的生活。

金钟云偶尔会在森林里遇到一些人类，但他们都会睁大眼睛惊叫着跑走。

人类那种生物啊，只要稍微龇牙咧嘴就能吓跑。金钟云曾语重心长得对弟弟说。

他穿过溪流，和一棵熟悉的树打了招呼。

“晚上好呀，树。”

他越过沼泽，惊醒了一条熟睡的鳄鱼。

“不好意思，鲨鱼。”

他翻过矮丛，高兴地想：“大概就是这里了。”

他和钟真经常在这块岩石上歇脚，玩具也是在这里丢出去的。他想走近点，却发现岩石上有一块黑漆漆热乎乎的东西。

金钟云吓得说了句脏话。

石头上的“东西”扭动了几下。

金钟云这才看清那“东西”是个人类小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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曺圭贤愣愣得看着这个提着麻袋的金发尖耳的生物，问：“你是来吃我的吗？”

“吃你？”金钟云皱眉，“我为什么要吃你？”

曺圭贤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金钟云。

金钟云疑心重重地打量着曺圭贤。

“莫非你是……森林里的精灵？”人类小孩斟酌着下出结论，转而灿烂得拉住金钟云的手，“精灵精灵，你能做我的新爸爸吗？”

金钟云双颊一红，羞得忘记反驳自己不是精灵：“说什么呢，我连媳妇都没有呢。”

人类小孩笑得更加开朗了：“那你就做我哥哥吧！”

“不行。”金钟云冷静地拒绝，“我已经有一个弟弟了。”

曺圭贤收回了手，垂着头端坐在石头上。

金钟云谨慎后退，不知道眼前这个奇怪的人类小孩又会做什么。

曺圭贤静坐在那里，没过一会儿眼泪便啪嗒啪嗒地往下掉。

“喂，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咕噜！”金钟云冷着脸叫喊，“你哭啥！”

曺圭贤煞有介事得用手捂住眼睛撇过头去。在心里暗数三秒，用这辈子最难过最委屈的声音说道：“我果然到哪里都没人要……”

如曺圭贤所预料，金钟云的表情微微松动。

于是他趁热打铁，开始编自己的故事。东拼西凑添油加醋，愣是把自己塑造成乖巧听话却被家人抛弃的悲惨孩子。

金钟云越听越代入，气愤的时候跟着附和着抱怨，难过时还会拍拍曺圭贤的后背以表安慰。

 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，曺圭贤嗓子干得发痒。

 金钟云抹了抹眼角的泪水：“我先给你找点水喝，喝完继续讲。”

 ……

金钟云自然听懂了曺圭贤的言外之意，他觉得如果这种程度再不管不顾太过冷血，但他也没忘记自己此番出门的真正目的。

“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，我本来是来捡玩具的……你真的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吗？比如说……一些温暖的树洞？”金钟云苦恼。

“那是什么？”

“就那种，可以居住的树洞。”他耐心的解释，“我和我弟弟偶尔会在树洞里过夜。树洞非常方便，早上可以接到新鲜的露水漱口，还会有鸟在耳边鸣叫……”

眼看话题越走越偏，曺圭贤及时止损：“如果实在困难的话就不勉强哥哥你了……我一个人在森林做野人大概也可以生活。”

“可你没有野马。”

“要野马做什么?”

“野人不是要骑野马吗？”

 ……

曺圭贤感觉和眼前这个漂亮精灵说不通话，便更直接得提出要求：“不如你先把我送出森林，你也先回家问问家人的意见，然后我们明天日落前在森林口回合。”

“是今天，”金钟云纠正，“已经快天亮了。”

 ……

在一阵沉默后，金钟云难得抓住了重点：“为什么要出去呢，你在那边的生活过得又不好。”

曺圭贤压低嗓音，故作哽咽道：“今天本来是有一场考试，为此我复习了很久很久……我不想让自己的努力白费。”他扯住金钟云的衣角，闪烁着眼睛盯着面前金发尖耳的“精灵哥哥”。

这话不假，曺圭贤左想右想仍然觉得不去考试就吃了大亏。趁着回去这趟，顺便让厉旭给爸妈和姐姐带封信就当正式告别。

金钟云又被眼前人类小孩的好学品质打动：“没想到小咕噜你还如此好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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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就这样商量好，要在今天日落前在森林口最粗壮的大树下见面。

曺圭贤摇晃着手臂，用稚嫩的声音喊：“下午见，精灵哥哥！”

金钟云感慨万千地目送他离开。却没想到回家后起这事后，被爸妈一口咬定是被骗了，接连几天被软禁在家不让出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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曺圭贤认为已经解决了未来的人生难题，一路无忧地走向学校。还没被等他走近校门，就被陌生人从身后大力拉住了胳膊。

“终于找见了！曺家的小子！”